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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散文》 凌霄花的昭彰
发布人:佚名  发布日期:2009-06-29

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                      ——彭民
  CT楼前花架上的凌霄花又开了。橘红色的花瓣,宛如吹起的一个个动人的小喇叭,她是这个园中冬季的梦,春季的期盼,夏季的彰显,秋季里一束束惊人的感叹。她也是诗人眼中的一枝俗不可耐之寄身草。
对于凌霄花,是褒是贬两难,这几束花是几年前修此花园时,是我夺人之爱,从原药剂科主任马文锋家门口请人移栽过来的,马主任讲:凌霄花除美丽可心外表,还是《本草纲目》收入的一味中药,气清香、味微苦酸,具有行血祛瘀,凉血祛风之功能呢。
  凌霄花愿依附于高墙或树木攀延,牢牢地附着于寄生体上,凌云直上。一簇簇、一团团、火一样形似金黄色的铃铛垂挂于碧绿的浓荫叶丛中,宛然一群羞涩的少女,掩盖着躯体,含蓄着微笑着。宋人杨绘有诗赞道:“直绕枝干凌霄去,犹有根源与地平。不道花依他树发,强攀红日斗鲜明。”在这炎热的夏季里,她迎着烈日,潇潇洒洒的独放着诱人的美。
  去过版纳野生植物园的人,一定见过一奇特景观:一棵两人才能围抱住,而又没有头的空心树,确切的说,这是密密匝匝的凌霄藤蔓编成的一个巨大的篓筐柱子,柱子中隐约可见腐烂了的原树枯干。初始,那棵大树根深叶茂,几根细嫩的凌霄藤条,显得那样的婀娜,沿着大树的躯干向上延伸,汲取着大树的养分,久而久之,不知哪儿是藤,哪儿是树,越发纠缠一起。有一天,被榨取空了的汁液的大树,终于在一阵微风细雨中,轰然倒下了。凌霄花依然悬挂着诱人的微笑。或许是造物主在阳光下,毫不掩饰的向世人昭示着什么,诗人舒婷在那首著名诗歌《致橡树》中感叹到:“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”。
  好在我们有先见之明,这几棵凌霄花能攀援的主干全是冰冷的钢筋水泥做的柱子,即使她有无穷的束缚力,也奈何不了这钢筋吧,即使她有攀援之天功,这花架也只建了三米高。
咱院中这架凌霄花下,袭袭凉荫,引入熙来攘往的人驻足,有久坐不起的药贩,有纯洁无瑕的新入行的医者,也有到此领悟启蒙的仰慕者。空中一束束奇葩的花朵在枝头高高挂着,随风张扬着曼妙的姿态,盘旋炫耀着妖艳,似乎她能箍住了一切似的。昨夜一场久盼的大雨,横扫入夏以来的燥热,清晨,习习凉风爽透了大地。匆忙做事业的人们,脚板随意踩踏着散落一地凋零的凌霄花残骸。
  而在外科楼西北角,有一颗默默贮立的玉兰树,粗狂纯朴,活得骄傲灿烂,却不张扬招摇,那份淡雅,那份馨香,守护一份纯洁与芬芳,吟持着一份宁静与傲然。可谓“一花一世界,一树一菩提。”也许尘世的一切皆可在花语中寻觅到匿伏的诠释吧。
一切终要回归自然,是卑微,定受鄙弃。是华丽,必定傲然。